芝士奶霜三熏茉莉

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

不逾矩

不知道谁给我的勇气写仙杏,卑微少主莫得八仙

ooc严重  私设如山 不喜勿喷



从孔府来到空桑之后,八仙便几乎没有睡过一次觉。

白日里自然是跟着佛跳墙锅包肉他们为空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能够帮助空桑的建设对于他来说也算是聊胜于无的安慰。说到底食神伊挚之子空桑的少主——他印象里那个聪慧体察的孔府同门,一个他本应当保护的人,是为了帮助孔府食魂免遭宴仙坛的暗算才来到孔府,却也是在孔府……只有让自己忙起来八仙才能从那种几乎压倒一切的愧疚感中获得片刻喘息。而每次一闭上双眼,他总是能看见被食魇的妖紫和鲜血的殷红浸染得宛如人间炼狱的孔府,那个多年来他安身立命的憩息之所,他有幸曾经拥有的那个家如今变成了他最深的梦魇。可当他汗湿重衣地惊醒时却发现这场噩梦尚未结束。

反复多次之后他整夜整夜地坐到天明。

另一件令他日夜悬心的事便是诗礼银杏。诗礼银杏那日在孔府先是食魇化,被净化后转瞬又经一场大战,着实伤了元气。到空桑后还凭着一口气支撑着要去找人,及到得知空桑少主魂魄流落幽冥司非食魂之力所能及后便实在撑不住晕了过去。虽然有饺子悉心调理身体已经无碍,却自醒来便郁郁,这些时候他每日前去请安,只觉得诗礼银杏较从前寡言许多。他与老师相伴多年,深知他平素待己最严,一点小事都必要自省的,此番定是将一切错处全归到自己身上;又是个极心细重情的性子,此时空桑上下皆是一片愁云残雾,他见了心中的愧疚自责定是要胜过自己百倍。有事,弟子服其劳。八仙理应去安慰解劝,可就像授业时诗礼银杏总能引经据典将他驳得哑口无言,这时也能将他所有的努力尝试消弭于无形。

他们彼此间太过熟稔水泼不进,连一句苍白的安慰都无法维持。

考虑到诗礼银杏需要静养锅包肉特意将他安排在清净的小别院居住,只让八仙一人陪住在旁照顾。从八仙的西窗外望出去正好能看见院中古槐的一桠抚上诗礼银杏的窗槅。空桑常夏之地,筑室之材多用轻薄透风的木料,于是诗杏每日晨起诵书之声都能清清楚楚地传入八仙耳中。孔府上下尊卑极严,师尊子弟一应起居自是泾渭分明,是以八仙虽为诗杏门下首徒,却从来没有和诗杏住的像这样近过。从前与他是授业师徒朝夕相见这么近,却也是高山仰止遥不可及那样远。现在终于似乎触手可及呼吸相闻,他却觉得和老师之间仿若隔着重重迷障。思及此八仙又推开窗望向那个人。任凭人的思绪如何翻涌,空桑的月色依旧空明,一抹清光溶过树影停在那扇紧闭的轩窗上,几点萤火缓缓地明灭悠游。夜风带着露水的凉意抚过八仙的银发,无端地竟让他觉出丝丝宁静。

这半刻宁静突然被诗杏房中传出的声响打破。八仙几乎立刻就冲到诗杏的房门前,一声老师才刚刚叫出口便听见诗杏慌乱破碎却不容置疑的声音:“别进来!”

他伸出的手最终轻轻落在门板上。

他夜夜被梦魇纠缠,在最深的野梦中他又回到了孔府,那日与诗杏战到最后,他眼看着眼瞳中一片空洞的老师力竭倒地,想也没想就冲上去抱住那个人。那时候被他忽略的感觉在梦里回溯地声势浩大无比清晰。手臂上比他想象里还要轻的重量,透过丝帛传递到他身上的温热起伏,被净化时一声声打在他耳边的急促喘息,他从未见过的老师衣衫破碎鬓发散乱的样子,而他想要为怀中的这个人遮住狼狈,想要替他挡下所有的阴谋暗算,想要将他永远揽入怀中再也不放手……不知从何时起潜藏在心底的情根轰然破土而出遮天蔽日,被食魇集中放大的欲望层层叠叠地漫上来蛊惑心智溺毙口鼻。醒来时春了无痕,徒留他进退失据,念忘两难。

两片薄薄的木板对八仙而言甚至都算不上一重阻碍,若在从前他定会毫不犹豫的冲入门中,可是如今。

他怕一旦冲破这扇门,心中的情感便再也抑制不住。


TBC

因为本来有对应诗杏部分的脑洞所以暂时TBC

但是我的每一篇都可能是最后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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